【铁虫】On the way
彼得·帕克，纽约好邻居蜘蛛侠，今天也在高楼大厦之间荡来荡去。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他并没有帮助老奶奶过马路或阻止小偷盗窃他人的自行车，反倒是被一只美国短毛猫吸引了视线。
它有着漂亮的黑色条纹，更让彼得感到喜欢的是，那双迷人的褐色眼睛。
像一滩化开的蜜糖。
“嘿，早上好吗，小猫。”彼得露出了几天以来第一个开朗的笑容，像是当年受到托尼·斯塔克邀请去机场对战美国队长时的不可思议的惊喜笑容。
他荡到猫咪面前，蹲下身子与猫平视。
“你长得真漂亮。”彼得满怀欣喜地说。
“喵~”猫咪答应到，显然它觉得面前这个身穿红蓝紧身衣的男孩说得对极了。
“你是从家里跑出来然后迷路了吗？”
“喵。”它叫着，同时摇了摇脑袋。
“那你是在城市中流浪的忍者吗？”
“喵。”它点点头，又摇摇头。
流浪还差不多，忍者就算了。
“我可以摸摸你吗？”彼得边说边试探性地伸出手，短毛猫没有回避，顺从地让他抚摸。
“我能带你回家吗？我想梅姨会同意的。”他高兴地说。
猫咪看见彼得充满活力的样子，也十分高兴，默许了他的举动。
彼得小心地抱起猫，这次他没有像带着米歇尔一样大幅度在空中晃荡，而是尽量保持平稳地回家。
他和怀里的猫来到窗前，彼得打开窗户，猫咪敏捷地一跃而下，观察彼得的房间。
这里不再有关于钢铁侠的海报和各种周边，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平淡无奇并且十分古老的东西。看看那台电脑吧， 猫咪清楚地记得上次他来这里时就在同样的地方摆着古旧的台式电脑，机身显得有些发黄。唯一具有现代气息的是角落里的钢铁蜘蛛战甲，不过它被乱七八糟的纸张堆得几乎看不出来了。
它舔了舔爪子，觉得自己蠢蠢欲动。
彼得正在脱去战服，短毛猫的目光像是黏在了他身上。
身材还不错，有我当年的风韵。
他很快换好了衣服。
“我是不是该给你起个名字？”彼得满是激动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叫托......”
他忽然沉默，嘴角扬起的弧度垮了下去。
“叫你托马斯吧！”他说，费力地让自己看上去依然开心。
“我给你热牛奶！现在你肯定饿了。”
猫咪目送他离开，没有忽略他有些发咽的声音和抬起的右臂。
哦，孩子，我还在呢。
还会给你一个惊喜。
它将目光移向角落。
事实上各位可能已经猜出来了，这只猫不是其他人，正是不久前为拯救世界而放弃生命的托尼·斯塔克，钢铁侠。曾经的天才发明家现在见到他先前的作品依然觉得十分完美，但他仍不会放弃继续改进的机会。
作为一件完美的礼物，睡衣宝宝。尽管我没有能力为你重新制作一套战甲，但进一步改进即使身为一只猫，也足以做到。
彼得正在厨房为托尼热牛奶。
托尼望着对它来说山一般的报纸，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用猫的爪子费力地将报纸移开，却发现只能把它们撕碎，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于是不得不用嘴叼开。
好了，就在彼得走后的四分三十二秒，大功告成。
托尼满意地看着依旧亮的反光的战甲。
接下来是开启按钮，那可真是不容易够到。当初自己为了人性化将按钮设置在上侧，对于现在的他可不够“猫性化”。
他拍拍放置战甲的装置，彼得正好在这时回到房间。
“别碰它！”这个声音对于男孩来说过于高分贝，甚至有点喊破音了。他手中盛满牛奶的盘子被扔到地上，发出明显的响声。
“它......它是很重要的东西，”发红的眼眶再次盈满泪水，“那是斯塔克先生给我的......”
彼得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但他再次见到熟悉的战甲时，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地——
他将脸埋进枕头里。
之前明明见过到处都是的钢铁侠的海报和纪念画，还有飞机上的纪录片，那是仅仅只是迅速移开目光，怎么这次——
呜咽声从枕头里传来，托尼轻轻拍着他的肩。
I'm here,as always.
彼得翻过身，与托尼对视。
“谢谢你，托马斯，谢谢。”
他舔了舔彼得脸上的泪水，彼得被痒得笑起来。
“谢谢，谢谢你，我本来不该对你这么凶的。”他用手背擦了擦脸上其余的泪花。
“我还是想他，真的真的想他......我以为只有在他离开时，在他葬礼上，在学校里，在去欧洲的旅途中，在和神秘客交谈时，在和哈皮敞露心扉时......我以为我的思念上飞机后都被彻底抛在地球另一端的大陆上了，我以为我的思念在和米歇尔穿行于纽约的大厦之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我还是不敢提起他的名字，不敢看见有关那场战争的任何东西......甚至——甚至那六种颜色组合在一起，我就依然想尖叫，拼命尖叫——”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天哪，托尼从没想过自己的死亡会给他这么大的打击，他从没想过自己在彼得心中的分量也是如此之重。当初托尼就是为了这个他一手拉进战争的小男孩而决定冒着会失去家庭的风险做出尝试，最终不堪无限原石带来的巨大能量冲击离去。现在，事实上，谁离开了，另一个人都不会好受，都算不得完美的结局。
但我还在这，一直在这。
白天和黑夜交替，黑夜又让位给白天。
彼得·帕克即使隐藏身份是蜘蛛侠，也不得不去上学。
他匆忙背上书包和梅姨道别，没注意到悄悄爬进去的托尼，和手机上的信息。
发亮的显示屏上，明晃晃地提醒他：
别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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